四下顿时一片死寂,谁不知道这个时候提沈大夫,无疑是火上浇油。
魏侧妃动手,不就是因为小公子对沈木兮母子不敬?如今还要侧妃去求沈木兮,这不是……扎魏侧妃的心吗?可最后,谁都没敢吭声,毕竟也只剩下这么个法子了。
主子?宜珠骇然,不能去!
我唯有钰儿这么一个孩子,身为母亲,颜面哪里及得上孩子的安全来得重要?魏仙儿面色惨白,失魂落魄的走出去,你们且去为我悄悄的通禀一声,就说我有事相求!
临了,她又加上一句,若是她不肯相见,我便在门外跪到她愿意见我为止!
管家轻叹,掉头就走。
然则此刻的沈木兮正在生闷气,自打回了问夏阁便是一句话都不说,若不是阿落面色惨白的出现在门口,她大抵会一直生气下去。
阿、阿落?沈木兮愣住,下意识的站起身,你怎么……
王爷让我来伺候沈大夫。阿落浅浅笑着,一如当年那般,笑靥温暖。
沈郅从阿落身后探出头来,娘,我也回来了!
还有我还有我!春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,吓得沈郅赶紧拽着阿落让开一条道,春秀虽壮实,但身手还算矫健,闪个身就挤进了屋子,沈大夫,我回来了!这茶喝得我满嘴苦味,差点没被茶水淹死。
明儿给你五香糕吃!沈木兮招手,示意阿落和沈郅进来。
沈郅前脚进门,后脚就随手关门。
一屋子都是自己人,烛光溶溶,这样的感觉真好!
一听有吃的,春秀便来了劲儿,你让我打听的,我都打听到了。
打听什么?沈郅不解。
沈木兮犹豫了下,春秀,这事儿明儿再说,今日阿落刚来,我们……
沈大夫!
是问夏阁的奴才在扣门,此处不是谁都能进来的,但若是能进来必定是有些能耐的。
何事?沈木兮开门。
奴才行礼,管家在外头传话,说是魏侧妃要求见您,此刻人就在大门外头跪着。
跪着?沈木兮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春秀挠了挠头,回头望着沈郅和阿落,你们摸摸,我是不是发烧了?听错了?跪着求见?今儿这雨,敢情是从那女人的脑子里晃出来的?
阿落皱眉,低眉与沈郅对视一眼,皆沉默不语。
出了什么事吗?沈木兮问。
不管外头有多热闹,这热闹都不会惊动问夏阁,或者说是无人敢惊动问夏阁里的人。否则王爷动怒,那是要送去刑房吃刑的。
奴才俯首,音色沉稳而恭敬,是小公子丢了,侧妃正在满王府的找,若是沈大夫不愿见,奴才这就去回了,沈大夫不必为难!
赶紧去回了!春秀开腔,成日整那些幺蛾子,打量着咱们都是傻子,好欺负好忽悠?她那儿子若再不管教,早晚闯出祸来,由着他们娘两作去吧!
沈郅拽了拽春秀的衣服,轻轻摇头,示意她别说话,免得母亲为难。
春秀闭了嘴,心里对魏仙儿母子几乎厌恶到了极点。
沈大夫?阿落开了口,这……
我去见见!话音未落,沈木兮业已跨步走出房间,大步流星的往外走。
春秀气愤,沈大夫为什么……
娘是不想落人口实。沈郅抬头看她,你没听到那女子在逼我娘吗?
有、有吗?春秀想了想,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。
阿落扶着门框,面色凝重的望着外头,方才底下人来报,说是魏侧妃就跪在门外,你可知何为人言可畏?若是沈大夫今日不出这道门,来日必定落下恶名!
春秀骇然,这该死的女人,好歹毒的心肠,我还以为她是在没法子了,在这里装可怜,却原来……
你要知道,这些年一直是魏侧妃在打理府内事务。阿落走出房门,面色依旧苍白,魏侧妃很会做人,不断的收买人心,所以……
那沈大夫岂非要吃亏?春秀撒腿就跑。
哎,春秀姑姑!沈郅慌忙跟着,阿落姑姑,我们马上回来!
阿落张了张嘴,因着身上有伤,着实没有气力去看情况,只能虚弱的靠在栏杆处,等着她们回来。
院门外,魏仙儿的确跪在那里,绝世倾城的脸上,挂着泪痕,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噙着泪,就这么凄凄切切的仰望着沈木兮。
只一眼,沈木兮便觉得满心烦躁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欺负魏仙儿了!
你起来!沈木兮不愿多看她一眼,有话慢慢说。
沈大夫!魏仙儿潸然泪下,之前的事是钰儿对不住你,是我教子无方,不管你要怎么骂我责罚我,我都甘愿领受。求你,看在同为人母的份上,帮我这一回!我给你磕头了,可以吗?
沈木兮愕然,眼见着魏仙儿就要磕头。
春秀从院内杀了出来,登时一声大吼,打住!
这猝不及防的大喊,别说是魏仙儿,饶是沈木兮都吓得身子一颤。
你干什么?你干什么?春秀可不好惹,身板壮实,嗓门又大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