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罪了!阿落收手。
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失望,沈木兮若无其事的笑问,你是在找什么吗?我的胳膊?说着,她故意捋起袖子,能让阿落看得更清楚点,如此阿落才能斩钉截铁的回复魏仙儿。
沈大夫?阿落有些尴尬,奴婢……
你不是我的奴婢,无需一口一个奴婢,把桌上的东西都带回去吧,没一样是我爱吃的,搁着也浪费,还不如拿去喂狗!沈木兮转身,面上冰凉的坐在木板床上,瞧着是动了气。
阿落进退两难,沈大夫……
原话带回。沈木兮不与她为难,但魏仙儿……我们走着瞧。
无奈之下,阿落将糕点归置回是食盒内,拎着食盒的手攥得生紧,许是用力过度,手背上青筋微起,沈大夫,对不起!
你走吧!沈木兮叹口气,没有再看她,知道听到脚步声,她才面色晦暗的垂下头,犹如斗败的公鸡,头一回觉得不知所措。
阿落低眉,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那些画,退出大牢的时候,她如释重负的松口气,疾步朝着魏仙儿的院子走去。
宜珠在院子里站着,似乎就是在等阿落。
宜珠姑姑!阿落行礼。
宜珠是魏仙儿的随笔,也是芳时阁的掌事姑姑,位份自然在阿落之上,是以此刻,宜珠睨着躬身的阿落,趾高气扬的冷问,如何?
不是!阿落答,奴婢翻看了沈大夫的袖子,胳膊肘上没有朱砂痣。
你是如何翻看的?宜珠问。
阿落抿唇,奴婢……直接掀开来看的!
音落瞬间,宜珠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在阿落脸上,蠢货,你这样不是惹人怀疑吗?一点小事都办不好,要你何用?
阿落只是撇了一下脸,仿佛早已习惯,依旧半低着头,是奴婢办事不利,请姑姑责罚!
责罚你有什么用?宜珠冷然盯着阿落手中的食盒,东西,沈大夫可吃了?
阿落身子微微绷直,沈大夫说,她不喜欢……
那就是没吃!宜珠冷哼,阿落,你在离王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主子怎么待你,你心里该清楚。当初你的主子是怎么没的,你也很清楚,若非主子收留你,你现在在哪都不知道!人应该感恩,否则要你何用?还不如养条狗!
阿落行礼,姑姑教训得是。
既然沈大夫不吃,那你吃吧!宜珠轻哼,必须全部吃掉,一块都不许剩下。
阿落微怔,姑姑,这是主子所赐,奴婢身份卑贱,怕是不合适。
有什么不合适的?宜珠笑靥凉薄,让你吃,你就吃吧!
阿落不敢违拗,却也知道这怕是宜珠挖的另一个坑,可她不吃,也会有坑等着自己跳。在这离王府里,她身份卑微,没有任何的选择权利。明知是祸,也得低头承受!
糕点很甜,口味倒也是不赖。
宜珠目光狠戾,盯着阿落蹲在地上将食盒里的糕点全部吃完,甚好!至此,宜珠转身回房,魏仙儿靠在床柱处还未歇息。
主子,没有!宜珠低声回禀。
魏仙儿温柔的抚过掌心的鸳鸯佩,似乎有些诧异,指尖在鸳鸯佩上稍作停顿,看清楚了吗?
宜珠凑近两步,压着声音道,阿落看清楚了,不过这丫头太蠢,怕是暴露了主子您的意图。
既然没有朱砂痣,那就说明她不是夏问曦,既然不是夏问曦,又如何知道我的意图?魏仙儿捏紧掌心的鸳鸯佩,世上再无夏问曦,何必畏惧沈木兮。
话虽这样说,只是奴婢担心,王爷似乎也有所怀疑。宜珠道。
这点,魏仙儿亦想过。从薄钰飞鸽传书通知她,说薄云岫在此逗留,并且强留一名女大夫,非要带回东都,她便慌了,生怕当年那女人真的没死,更怕薄云岫真的把那女人找回来了。
好在如今证实,沈木兮就是沈木兮,不是曾经那个女人。当然,该有的防范还是要做的,离王府安静了这么多年,不能再因为沈木兮一人,横生枝节。
鸳鸯佩在手,魏仙儿唇线紧抿。
长夜漫漫,有人辗转反侧,有人心意难平。
第二天一早,春秀去小厨房准备早点,沈郅爬起来自己悉数,却在窗台上发现了一只草编蚂蚱,比他原来那只更大一些,颜色更鲜亮。
心下一怔,沈郅错愕的跑出去,院内空空荡荡的,什么痕迹都没有。紧了紧手中的蚂蚱,沈郅眉心紧蹙,若有所思的走到水井边,看了看蚂蚱,又看了看水井。
难道是……
门外有衙役经过,似在议论着什么。
哎呀,真惨,竟然被打成这样,皮开肉绽的,瞧着都瘆得慌。
下手也是够重的,三十板子,男人都扛不住,何况是女人,估计没十天半月下不来床。
要是身子弱,打死都有可能!
真惨!
沈郅的身子抖了抖,谁挨了板子?女人?难道是在说娘吗?是离王府的人动了手,对娘施以惩罚,动了板子!思及此处,沈郅面色骤变,撒腿就往外跑,谁都不能欺负娘!一定是那个坏女人,为了报复,一定是她……
可恶!太可恶!都是坏人!
砰的一声闷响,薄云岫腰后一疼,险些被撞个踉跄,堪堪站住。他骤然转身,正欲大怒,却见着沈郅四脚朝天反摔在地上,小脸疼得拧在一起,那双眼睛却饱含怒意,狠狠盯着他。
你说话不算话,你这个坏人!沈郅指着薄云岫怒骂,你敢动我娘,我不会放过你的!
薄云岫面色黢冷,一大早的胡言乱语什么?谁动你娘了?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