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千面郎君是什么玩意?春秀挠挠头,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刘捕头为知书掖好被角,是用来假扮你们骗沈大夫的?可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?劫财?不像啊!
不,劫财是其次的。知书低低的咳嗽着,春秀赶紧递上一杯水,让他能继续说下去。
知书喝口水,身子疲惫到了极点,可他知道,若是现在不说出来,再耽搁下去——公子会没命的,他们让公子把七省的生意都交到他们手里,还让公子与他们合作,说是要拿什么、什么花?我没听清楚,反正但是公子没同意,被打了一顿就昏迷了。
什么?刘捕头与春秀面面相觑,那陆归舟还活着吗?
被抬走的时候还活着!知书猛地拽住刘捕头的手,公子福大命大,一定会没事的,刘捕头,你们一定要救救公子,他们说要带着公子上山!
刘捕头为难,山头连绵,谁知道这帮人抽了东南西北哪路风?府衙人力有限,找个沈木兮尚且束手无策,还要找许久之前被带走的陆归舟,简直是难上加难。
上那座山?春秀捋起袖子,你只管告诉我,老娘第一个上山去找。
知书摇摇头,不知道。
春秀嘴角直抽抽,不知道?不知道你说个屁啊!说了等于没说。
还有没有别的线索?刘捕头忙问。
知书皱眉。
你再想想,哪怕是一句话,一个眼神,一个动作,或者一点点暗示都成!刘捕头急了,要不然这漫山遍野的,我就算让人掘地三尺,也得掘到子孙十八代了!
那时候你家公子早就化成灰了!春秀补上一句。
知书盯着配合默契的二人,陷入了沉思,在地窖里关了那么久,脑子的确有些迟钝了,但他还不傻,有些东西还是能想起来的,对了,他们说要去找穆大夫!
穆大夫死了!春秀白了他一眼,尸体都被人抢走了!
啊?知书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的瞪着春秀。
刘捕头摸着下巴,恍然大悟,那就是说,绑了你们和烧医馆、杀穆大夫的是同一伙人!
春秀眨了眨眼睛,脑子急转弯,忽然厉声尖叫,他们连穆大夫都杀了,会不会把沈大夫也杀了?
这平地一声吼,惊得在场众人皆是身躯一震,但不得不说,春秀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的,这伙人是冲着穆氏医馆来的,能杀了穆中州自然也能杀了沈木兮。
反正杀一个是杀,杀两个也无所谓!
四周一片死寂,谁都没敢吭声。
对了,他们好像是从东都来的。知书呢喃了一句。
刘捕头和春秀齐刷刷的盯着他,异口同声道,你再说一遍!
他们好像是从东都来的。知书望着二人,之前听他们说了一句,马上飞鸽传书回东都,禀报背后的什么人?具体是谁,没人提过。
东都?刘捕头皱眉,离王殿下就是东都来的。
春秀咬唇,我就知道这狗屁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,这些混蛋玩意八成是跟着他来的,要不然怎么他一来,穆氏医馆就出事了呢?现在轮到了沈大夫头上,肯定跟王爷脱不了关系!
这话可不敢乱说!刘捕头低斥,转身跟大夫交代了两句,留下几个人在这里保护知书,自己则准备回府衙跟县太爷复命去。
哪知还没到府衙,就有衙役急急忙忙的跑来,说是沈木兮回来了。
春秀撒腿就跑,跑得飞快。
沈木兮的确是回来了,春秀推门进来的时候,沈木兮已经处理完伤口,还换了身干净的衣裳,乍见春秀眼眶红红的,微微愣了一下。
沈大夫?春秀扑上来,你可算回来了!
沈木兮倒吸一口冷气,轻轻推开了春秀一把,我没事,你别担心。
你受伤了?伤哪儿了?春秀皱眉,慌忙拭去眼角的泪,见沈木兮捂着胸口位置,当下瞪大眼睛,伤在这个位置?
别说出去!沈木兮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,郅儿呢?
你失踪的这些天,大家到处找你,我也跟着出去找了。但我放心不下郅儿,又怕他也出事,就让他去王爷的院子外头坐着,好歹有王府的侍卫看着,闹不出大事来。春秀一回来就直奔这里,却不知沈郅早已不在府衙。
沈木兮松了口气,只要儿子没事,她吃再多的苦头受再多的罪亦无所谓,我们先去把郅儿带回来,我有话要跟你们交代。
你的伤……春秀担虑。
不打紧,处理过了!说话间,沈木兮已经走出房门。
然而,薄云岫的院子外头压根就没有沈郅的踪影,沈木兮和春秀在院墙外足足找了三遍,侍卫也摇头,说昨天夜里压根没见着沈郅。
春秀慌了,我明明让郅儿在这里等,我、我……沈大夫?我……
怎么了?魏仙儿面色青白的站在门口,乍见沈木兮回来,猛地瞪大眼,但这不敢置信的神色稍瞬即逝,转而是欣喜宽慰之色,沈大夫,你没事啊?你可算回来了。
说着,魏仙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。
沈木兮只担心儿子的安危,哪有空理她,在魏仙儿伸手过来的瞬间,直接拂开她的手,准备去别的地方找。哪知下一刻,魏仙儿哎呦一声惊呼,竟已经伏在地上,绝美的脸上瞬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,身子轻颤的揉着双膝,好似伤得不轻。
沈木兮愣了愣,我、我没用力!
八成装的,别理她!春秀拽着沈木兮就走,上回就这样,回回都是豆腐做的,看都看腻了!
你这人好没良心,我家主子为了求王爷派人去救你,足足跪了一日,双膝跪得发青发紫,如今还肿着不便于行,你们倒好,果然是乡野村妇,蛮横泼辣没有礼数!宜珠指着沈木兮破口大骂。
春秀捋起袖子就要上去,却被沈木兮拉住。
你拉我干啥?春秀愤懑,没听见她骂咱们没教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