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秦崧回神,说:无事,你继续说。
第五藏书:……
行,继续。
我们乘此机会一举把东平侯拉来。第五藏书说:大王你帮了屯田员外郎那么多忙,她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。
秦崧目光一厉,说:休得胡言,本王帮她,并非是为了拉拢东平侯。本王不屑于行此等伎俩。
第五藏书说:大王光明磊落,无心插柳。如今时机正好,何不乘势而上。
秦崧摇头:此时更不可轻举妄动。
第五藏书还欲再言,被秦崧制止,此事不必再议。
那东平侯……
东平侯想做纯臣,就让他做纯臣。
如今他还能做纯臣?就算他是这样想,太子可必不会这样想,三皇子也一样。
秦崧一笑:只要父皇是这样想的,他就能做得。
父皇一手打造了定国公东平侯一脉,又岂容得旁人从中作梗。
太子……走这一步无论是他自己计划的,还是别人算计的,父皇心中恐怕都会有芥蒂。
而东平侯的确懂得揣摩父皇的心思,反应也十分迅速,上午下的皇后懿旨,下午就传出要送走养女的消息。
还有林福……
秦崧想起昨日在景风门外,林福一脸不在乎的讽意说:在太子殿下心中,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后院相夫教子以夫为天,除此之外,不该有半点儿非分之想,更不该妄图与男人比肩。我从一开始就与太子殿下有矛盾,不可解,而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解。
没错,太子推崇慕容毫的理学,更严苛上下尊卑区别。
林福身为女子,科举入朝,起点还颇高,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。
而皇帝不仅给林福授官,还在元日大制上宣告今后允许女子科举,无异于给了慕容理学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如今文人中分两个学派,即以袁志美为首的新学,以慕容毫为首的理学。
新学在以孝道主旨的基础上,吸纳其他家所长,兼容并包,从心从德。
理学也是以孝道为主旨,严格上下尊卑,制定出一条条的规矩,让尊者集权,卑者更卑。
学术流派无所谓对错,端看上位者如何选择。是要百花齐放的新学,还是加强统治的理学。
很显然,皇帝陛下选择的是新学。
而太子,被洗脑成了理学的拥趸。
林福,就是立在朝中把理学脸打肿的标杆。
秦崧想起小丫头说那番话时那爱谁谁的飞扬神采,右手的食指下意识弯了弯,被他用左手抓住。
大王?第五藏书小心翼翼唤了一声,没见魏王搭理自己,不由疑惑——我刚刚有说什么好笑的事情,竟能让大王发笑?
大王!第五藏书大喊一声。
秦崧瞟过去,目光不善。
第五藏书一脸正气说:大王今日频频走神,定是身体不适。
秦崧没好气儿地说:本王身体好得很,不劳文之费心。
那大王为何频频走神?第五藏书想到自己叨叨的嘴都干了,也不得到一个回应,顿时恶向胆边生,胆子大得犹如吃了一斤豹子胆,说:难不成大王是因为思.春?
秦崧瞪。
第五藏书的豹子胆还没消化完:想来也是,大王年轻力壮,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人都不要,如今咱们回京两年,大王可以考虑娶个王妃回来,别把自己憋坏了。
依本王看,文之憋坏了才是真。秦崧握住一只酒杯,冷哼:那本王就做主,将武先生的女儿许配给你,成就一段佳话。
边说,手中的银酒杯被捏得微微变了形。
第五藏书一凛,立刻端正态度:在下浑说的,大王忧国忧民,只会为国事烦忧,怎么会思.春呢,绝对不会思.春。
银酒杯被捏得变形严重。
那个,在下想起还有事,就先告退了。第五藏书匆匆站起来,不等秦崧说话,就逃命一样跑掉。
等人走没影了,秦崧才把变形的酒杯随手扔在桌案上,目光触及案上那方文武双全红丝石砚,拿过来把玩。
红丝石触手温润如玉石,古战场雕刻得棱角锋利。
秦崧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,犹豫不决。
第88章
四月朔朝, 在京九品以上文武职事官于宣政殿朝参, 主议四月皇太子纳妃。
未明五刻, 群臣在待漏院等候。
临近卯时,三皇子仪仗和魏王仪仗一前一后到来, 到了待漏院近前, 三皇子仪仗避开魏王仪仗, 群臣向两位皇子行礼。
秦峻下马来,几步走过去,对兄长笑:大兄, 今日倒是……他话说一半就惊住,剩下的话全堵在喉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