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我阿娘一起来的,我阿娘要跟祖母说话,把我打发了出来,我就来找你说说话。
说武陵公府的事情吧。林福说:我正要去找阿婆,一起呗。
林嘉芩才从期远堂出来,现在又跟着林福回去,她是很想找人八卦一下武陵公府,但不是跟长辈们八卦呀!
林福与林嘉芩到期远堂,让守门的仆妇去通报一声。
正堂里,黄氏跟老夫人滔滔不绝:武陵公那个破落户,我就说,说得好好的亲事,他们说反悔就反悔,还要踩我鹿儿一脚,合着他们是想攀定国公这根高枝。我呸,也不看看自己家是什么德行,就没一个扶得上墙的,等武陵公去了就得降等袭爵,也就一个侯爵,当自己多金贵多稀罕呢……
聂氏坐在对面,嗤笑:当初要跟武陵公府结亲的是你,现在又骂他们,合着都是你好,别人都不好。
大嫂这话说得,黄氏用绢帕点了点嘴角,武陵公府要抢的可是你的儿媳,你都不生气?
聂氏:是我的就是我的,别人抢不走。反之,我也抢不来。
黄氏:呵呵。
仆妇进来通报时,妯娌两个又在互相看不顺眼。
让她们进来吧。老夫人说。
母亲?怎么让她们进来,她们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听这些?
这一次,聂、黄俩妯娌的意见挺统一。
老夫人扫了两个儿媳,淡淡说:姑娘家多听多看,知道得多了,才行事有度,不会做些蠢事而不自知,将来到婆家日子也好过些。
黄氏想到了自己远嫁的大女儿,讪讪笑了一下。
聂氏无声嘲笑了她一下,被黄氏逮了个正着,回以一个白眼。
聂氏还好意思嘲笑别人,真是马不知脸长。
林福、林嘉芩进来,老夫人指指椅子让她们坐下,说道:事情你们都知道了,有什么想法?
林嘉芩看看林福再看眼母亲,对老太太摇摇头:孙女儿没什么想法,武陵公府怎样与我无关。
她想得很开,武陵公府说是要与他家结亲,到底无媒无聘,也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出去,没缘分就没缘分,男婚女嫁各不相干。她这里马上要定亲了,武陵公府怎么样确实与她无关。
只是武陵公府求娶定国公之女,这做法确实打东平侯府的脸面,现在京中谁不是明镜似的知道定国公与东平侯准备做亲家了。
可话又说回来,小娘子又没有定下来,别人家当然也能求娶。
老夫人对二姑娘的话不置可否,又道:阿福,你说呢。
一家好女百家求,正常。林福笑眯眯说:这样阿兄知道他娶个媳妇不容易,才会更心疼人呢。
黄氏提醒:福娘,武陵公府这可是生生打了咱们侯府的脸。
林福道:知道呀,所以咱们得反击呀,不然以后咱们怎么在京城立足,岂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。
黄氏问:怎么反击?
林福道:我记得阿兄与御史台侍御史卓洵交好,让他帮忙弹劾武陵公,御史台有风闻奏事之权,不拘什么事,弹劾就对了。
惊呆的黄氏和林嘉芩:……
老夫人嘴角隐隐带出几分笑意。
聂氏同样惊呆了,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福,喊道:林福,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,你都跟谁学的!
老夫人的笑容立刻隐没。
黄氏也一脸难以置信,不过是看着聂氏。
林福非常无语,怼了句:不与傻逼论长短。
大嫂,你没病吧?黄氏说:武陵公府先是用亲事吊着我们家,然后又踩我儿。现在明知咱们家在与定国公府议亲,他们横插一杠子打我们的脸,我们找人弹劾他们就是恶毒了?合着他们家打了我们的左脸,我们还要把右脸送上去再让他们打是吧?!
聂氏气道:我不是这个意思!
你就是这个意思!黄氏怒喝,好好好,你是佛祖,你是菩萨,你慈悲为怀行了吧,那你怎么不出家啊!
聂氏气得发抖,大声说:你少胡搅蛮缠,歪曲事实!弹不弹劾的我不管,但这种话,一个未嫁的姑娘能说的吗?!她手指着林福。
林福凉凉说:国朝律法都没有规定我不能说这话,你倒是比律法还牛逼,厉害厉害。
林嘉芩一脸佩服的看林福。
跟母亲这样说话的,满京城里怕是只有一个林福了吧,厉害厉害。
够了!老夫人不耐烦的出声:一天天没个消停。
林福立刻装委屈:阿婆,可不是我不消停,我很消停的,你看我最近除了上课就是去麦地还有喂大雁,大雁都被我喂胖了。
没说你。老夫人瞥了林福一眼,淡淡对聂氏说:我早说过,让你娘家的姑娘嫁给大郎这事,你趁早死心。
聂氏的脸霎时惨白。
黄氏和福、芩两个姑娘皆感惊诧。
哟,大嫂,大郎可是你亲生儿子,没带这么害儿子的。黄氏呵一声笑。
聂氏难受得快疯了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