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福掀开车帘,这时候才想起来问: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呀?
林昉笑:东市。
林福挑眉:西市难道不更好玩儿?
这个国号为周的朝代是作者以种花家唐朝为基础创作的架空大乱炖,林福问林昉要过史书来看,历史从南北朝时间开始拐了个大弯,经过混乱的百年后,由梁灭南燕再度一统天下,又百多年后,太.祖灭梁建立周朝。
所以,不去西市去东市,怕不是在逗我?
林昉:东市更好。
哪里好,你说说。我读书很多,你骗不了我。
贵。
……
不用想着给阿爹省钱,他不穷。
……闭嘴。
林尊睨了儿子一眼,要不是隔着一驾马车,他就要在大街上教子了!
林福沉吟道:听你这么一说,我都觉得不买些奢侈品就是看不起老爹。
哈哈哈……林昉爆笑。
林尊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车马慢悠悠驶向东市,虽然戴着个碍事的幕篱,林福也有滋有味的掀着车帘看传说中的长安城。
长安城的街道很宽阔,黄土压实的路面两边种了许多榆树、槐树等树木,隔着坊墙能看到坊内大宅的飞檐重楼。
东平侯府住在长安城东,这边住的皆是贵族高官,路上能看到的行人多数是各府出来采买办事的仆役侍女。
偶遇了骑马或坐马车的人,就停下来与对方寒暄几句。
有夫人和小娘子在场,林福就从车厢里出来,在马车上与对方遥遥见礼。没有的话,出都不用出去,隔着车帘道个万福就行。
这样一路走走停停,终于在午时到了东市坊门。
林福老远闻到一阵孜然香味,口水都要流出来了,本就饥饿的肚子更是开始轰鸣。
林福掀开车帘对林尊喊话:老爹,你饿不饿呢?我好饿啊,要吃饭。
林尊驻马,问道:想吃什么?
就这个很香的……林福分不清楚香味从哪儿传出来的,转着脑袋四处顾盼。
林尊闻了闻味儿,道:那该是玲珑珍器的红羊枝杖,既然阿福想吃这个,就去玲珑珍器罢。
昆仑奴得令牵着马往东市的东南方走,不多时停下来,玲珑珍器到了,林福也不用林昉来扶,直接从马车上蹦下来。
到了这食肆门口,那孜然香更浓了,林福的肚子不客气地发出一阵咕噜噜警告。
姑娘,你饿了呀?朱槿悄声问。
林福脸皮很厚,半点没有不好意思:废话,就早上起来喝了两碗粥,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,不饿才怪。
朱槿奇怪道:可是马车的小屉里备了蜜水和糕点,姑娘没先吃一些垫垫吗?
林福讶异:马车里有吃的,我怎么不知道。
朱槿一脸无辜地眨眨眼,像是在说这不是常识么。
饿了一路的林福心很累——果然还是应该宅着不应当出门。
玲珑珍器外头的门脸看起来不大,进去后意外的很宽敞,围着中间庭院有一圈二层高小楼,这些绣楼二楼皆只有屋顶和四柱,没有墙,四周挂着幔帐,帐子放下就隔绝别人的视线。
庭院有湖有台,花木扶疏。
那里有时会有优伶歌舞,林昉指着湖心三面围栏的平台对林福说:北里的郑都知当年便是在此处一舞动长安、艳名远京师。
走在前头的林尊说道:郑举举都已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,玲珑珍器现在养了几个优伶,是三兄弟,模样身段无一不美,一人擅舞、一人擅歌、最小的那个箜篌弹得极好,筚篥、羯鼓无一不好,妙得很。
林昉:儿倒是没听说,离京三载,这玲珑珍器也大变样了。
林尊:不过今个儿是没机会让你见识了,听闻那三兄弟几日前去了襄武郡王府上助宴,至今都没离开。
林昉:襄武郡王没请阿爹您吗?
林尊:请了,不过我找借口拒了。
林福边走边听他们父子俩说起襄武郡王的各种风流韵事,感到十分无语。
——喂喂喂,你们是不是忘了后面还有一个我,青天白日的说什么黄色,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!
前头茶博士领着路,拐了一个弯到了用餐的绣楼,林尊这时才看到默默跟在后面的女儿,猛地住了脚消了音。
糟糕,忘了还带着女儿同行,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林尊看着林福,林福隔着幕篱仰头看林尊。
同样忘了还有妹妹在场的林昉也懊恼不已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