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分钟后,门打开,王凛推着一个28寸的行李箱出来。
老头关上门。
档案处理了吗?王凛随口问。
老头点头。
王凛提起箱子离开。
老头耐心等了等,听外头的引擎声远去,才按照原路返回。
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,简洁高效无废话,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。
言真真忍不住问:他偷了尸体干什么?
凌恒沉默了会儿,低声道:不一定是尸体。
停尸房,行李箱,不是尸体就是器官。言真真推理,如果是鬼,没道理要处理档案吧?
凌恒无言以对。
你怎么这么反感?言真真扭过头,和他四目相对,距离这么近,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吐出的热气,难道你知道他要拿尸体做什么?
凌恒的呼吸本能地凝滞了一刹。
噫。她笑了笑,却没追问,现在怎么办?
凌恒暗松了口气,若无其事:该回去了。
言真真居然还记得正题:我还没找到线索。
放弃吧,既然王凛会出现,证明这里已经完全由我父亲掌控。湘姨如果有什么问题,肯定找可靠的人解决了,我们从别人口中得不到任何线索。凌恒道。
那怎么办?
他顿了下,放轻了声音:先把湘姨的骨灰接过来,验一验。
言真真对刑侦鉴定的了解全来源于小说,闻言大感奇怪:骨灰还能验死因?
不。幽冥的绿色微光下,凌恒的语气颇为微妙,验一验那是不是湘姨的骨灰,或者说,是不是人的骨灰。
言真真轻轻吸了口冷气。
偏僻的郊区不好打车,他们先骑着藏好的自行车到了附近的居民区,结果不幸赶上了下雨。幸好这里有回市区的公交车,擦着雨点踏上了回程。
车上人少,雨珠打在玻璃窗上,划拉出一道道水波纹。
两人坐在靠后的座位上,压低声音交流。
你怀疑我妈的尸体就有问题?言真真不解,因为王凛吗?
不是。凌恒好说话的时候,确实是个耐心的人,解释道,湘姨是因为‘意外’去世的,身上应该会携带一些东西,但我并没有感觉到。
言真真是好奇宝宝:什么东西?残念,戾气,还是什么?
凌恒冷酷无情:没法解释,自己体会。
她才不怕他的冷脸,抱怨道:这也太玄了,你不能讲清楚一点吗?
你要知道,凌恒慢慢说,那些东西不是游戏里的怪,没有血条、法力值、技能描述。非要说的话,‘不可描述’和‘无可名状’才是它们的特征。
言真真大皱眉头。
不可描述,无可名状,这可是言灵的天敌啊。
我有个想法。凌恒沉吟道,湘姨的死应该是个意外,可是她死亡后,发生了出人预料的事,引起了我父亲的注意。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她在我们家那么久了,一直平安无事,死了却要把你找来。
言真真同意他的判断。
假如丁湘生前流露出什么不同寻常,凌家可以直接逼问,而若是如此,凌恒必然会发现异常,不会一无所知。只有在死后暴露出问题,才会迫使他们曲线救国,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。
那么,丁湘的异常,会和她有关吗?
你在想什么?凌恒察觉了她的走神。
言真真说:我的父亲。
他愣了下。
我妈就是个普通人,不然怎么会做佣人?言真真巧妙地嫁接了概念,半真半假地说,我舅舅一家也没有特殊之处,唯一有嫌疑的,不就是我那个不知身份的亲生父亲吗?
凌恒迟疑了下:说起来,湘姨从来没提起过那个人。
言真真算了算日子:我尽快把我妈的骨灰拿过来,然后你帮我找人验?
我会。凌恒道,你直接给我就行。
她马上打蛇随棍上:那我要旁观。
凌恒考虑了下,勉强同意:行。
双方就正事达成一致,氛围便松快了许多。到达市区后,言真真发现附近就是导游刘悠提过很多次的美食一条街,旅客们必打卡之地。
她没来过,又见雨已经停了,就说:我饿了,要去吃夜宵,你去不去?我请你吃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