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我老家伙好了。他说。
我一怔,自然是不敢如何称呼他的,很明显,他不愿意告诉我他姓什么。
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,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呆了,老黎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,我该走了。
我于是站起来:老人家,没有事的话我就告辞了。
别急,坐下。他的声音不大,但似乎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我坐下。
说说你的情况。他说。
我又是一愣,我日,查我户口啊。
但不知怎么,在他面前,我没有在老黎面前的放松,似乎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我于是说:我叫易克,浙江宁州人,现在星海报业传媒集团党委办公室工作。
除了在这个传媒集团,还有什么其他工作?他说。
我的心一跳,这老家伙问我这话啥意思?
来不及思索,我回答:我只有这一份正式职业。
胆量如何?他又问我。
我觉得有些诧异,他怎么问这个了?
我回答:胆量不大,也不小。
哦。不大,也不小。他看着我,突然笑起来,小伙子,你很有意思。
您老也挺有意思。我说。
知道我是谁吗?他说。
不知道,知道了刚才就不会问怎么称呼您了。我说。
嗯,不知道就好,不知道比知道好。他点点头,让你送信的你的那位朋友,你和他什么关系?
他显然说的是老黎。
我们是朋友关系。
只是朋友关系?
是的,忘年交的朋友。
他又缓缓点点头:小伙子,你很实在,也很坦诚。你是救过你那位朋友的命,是吧?
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。我回答。
老家伙对你很疼爱,是不是?他又问。
我挠挠头皮:他对我很好,给了我很多教导和指导,是我人生里的教父。
教父。他点点头,这个词用的很恰当。
然后,他就不说话了。
我又站起来:我该告辞了,您老身体不好,还是继续休息吧。
他看着我:你看我是不是行将入土之人呢?
我忙说:别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我是说……
呵呵,是那个意思也没事,好,小伙子,你的任务完成了,回去吧。他说。
我冲他点点头,然后转身出去。
出了院子,外面灿烂的阳光让我有些炫目。
我当即开车离开省城,往星海赶。
路上,我给老黎打了电话,说了下去省城的情况,老黎听完,沉默半天,说:好,小克,回去后,你什么都不要管了,只管安心上班就是了。
事情就这么样了?我说。
你还要怎么样?
那夏季何时能出来?我说。
老黎说:这个你不要操心了,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的。
那个老家伙,到底是什么人?我还是忍不住问老黎。
老黎呵呵笑了下:不要打听不该知道的人,但是,小克,你要记住这个人,记住他。
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,记住他干吗?我有些困惑。
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,现在不要多问了,也不要乱打听。老黎的口气有些严肃。
我不问了,但心里还是很疑惑,充满了好奇。
深海路23号这个神秘的老者,成为我一段时间内解不开的谜团。
进星海市区的时候,接到了孙东凯的电话:小易,身体咋样了?
没事了,去市人民医院检查了一下,医生说可能是食物过敏造成的,回去睡一觉就好了。我回答。
你去市人民医院检查的?孙东凯问我。
是啊。
真巧,我也正好在市人民医院,看望一个住院的朋友的,你在哪里?孙东凯说。
我忙说:我已经从医院出来了,正在宿舍里休息。
哦,那好,那你好好休息下吧,明天要是感觉还不舒服,可以继续休息。孙东凯说。
估计明天就没事了。我说。
那好。孙东凯挂了电话。
和孙东凯打完电话,我擦擦额头的汗,妈的,孙东凯是在试探我呢,哪里有下午去医院看望病人的,分明是他对我有疑心。
但我也不能排除孙东凯真的去了人民医院,还是说离开的好,不然就无法圆场了。
回到宿舍,天色已经黑了。
我洗了把脸,刚坐下,接到秋桐的电话,她是为夏季的事情找我的。
三水集团的事你知道吗?秋桐对我说。
嗯,听说了。你也知道了?我说。
我出差刚回来,刚知道这事,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?夏季被抓进去了,老黎又不在,这如何是好?秋桐的口吻很担忧。
这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,听天由命吧,我们是忙不上什么忙的。我说。
你怎么这么说?这不像是你说的话。秋桐说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