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身体靠在了门边,无处可逃了。
谢非的身体就这么紧紧依偎着我,我的手就这么一直放在她的大腿上。
一路无话,谢非不时发出几声轻微的叹息。
从这叹息里,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寂寥和忧郁。
我无话可说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我也无法说什么。
车子到了谢非家门口,停住。
师姐,到了!我抽出自己的手,一阵解脱感。
嗯。谢非坐在那里没动。
她不动我不能不动,打开车门下了车。
谢非也下了车,站在我对面,仰脸看着我。
进去坐坐吧!谢非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期待。
我摇摇头:不了,时候不早了,师姐你早休息吧,关部长很快就会回来了。
我的话里既包含了拒绝,还带着几分提醒。
谢非低下头,沉默了片刻:那好,你走吧!
声音里带着几分幽怨。
师姐再见!我毫不迟疑上了出租车,接着离去。
走了几十米,我回过头,看到谢非还站在那里,正看着我的方向。
我转过头,一声叹息,唉,师姐啊,女人啊。
回到宿舍,我先给林亚茹打了电话,听取了她最近海珠那边的情况汇报,提醒她要保持警惕,不能掉以轻心。
林亚茹做事一向是很小心沉稳的,我对她其实是放心的。
然后,我叫来方爱国,把今晚伍德请我吃饭时说的话告诉了他,让他整理一下马上汇报给南边革命军总部。
安排完之后,我洗澡上床,打开电视。
电视里正在播放本地新闻,乔仕达雷正关云飞都在上面频频露脸,个个都春风满面精神抖擞。
很快方爱国来敲门,带来了南方的回电。
回电只有十几个字:情况知晓,弟等平安为盼。
无疑这是典型的李顺的口气。
看完电文,我苦笑一番,摆摆手让方爱国回去了。
第二天,我和老黎一起喝茶,把昨晚和伍德一起吃饭的情况告诉了老黎。
老黎听完,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,说了八个字:强弩之末,外强中干。
你还想说伍德那家破产的上市公司和你无关吗?我说。
和我有关或者无关这重要吗?老黎反问我。
我一时语塞,半天说:当然重要。
为什么呢?老黎说。
因为……我又语塞了,一时找不到理由。
老黎呵呵笑了:小克,有些事情不必非要弄得太明白,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,我老了,做不了什么大事了,唯有生之年看到你和夏季夏雨能真正长大,能真正自立于这个世界,我也就满足了。
老黎的话让我有些感动,同时不由又想起了远在美国的夏雨。
我虽然老了,但我还是有梦想有愿望的,你呢,同样也要有。老黎又说。
我点点头:老黎,我记住你的话了。
别老叫我老黎,叫爹不行吗?老黎无奈地说。
哎,你知足吧,老黎同志。我笑起来。
老黎也笑了,打了我脑袋一下。
这时,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,夏季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。
爸,出事了!夏季来不及和我打招呼,直接对老黎说。
看到夏季紧张的神色,我不由心里一紧,出什么事了?
小季,别慌,坐下说。老黎的声音很沉稳。
夏季坐下,看着老黎,急促地说:今天我们集团的股票突然出现了剧烈的波动,先是大幅上涨,然后,突然又大幅下降。
嗯,这事你怎么看?老黎镇静地说。
我怀疑是幕后黑手在搅动,先是大笔收购抬高股价,然后突然大量抛售,制造混乱,高收低抛,从中搅局,从而达到他们的不可告人的目的。夏季说。
老黎赞许地点点头:嗯,小季,你分析地有道理,有长进,不错。
爸,我们该怎么办?任其下去,我们的资产会大量蒸发,市值会大幅缩水。后果不堪设想。夏季着急地说。
别慌。老黎说。
夏季不说话,看着老黎,满脸都是焦急。
老黎站起来,来回踱步走了几次,自言自语地说:没想到来的这么快,动作不慢嘛。
我听懂了老黎这话里的意思,夏季却没听懂,看着老黎:爸,你说什么?谁动作不慢?什么意思?
老黎停住脚步,神色淡静地看着夏季:小季,不要问那么多了,你爹我这辈子商战经历的多了,血雨腥风里杀过来的,今天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,不要惊慌,淡定,沉住气。这么办,我给你个东西,你回去先照上面的去操作。
老黎说完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夏季:回去再看,去吧,孩子,沉住气。
不知老黎给夏季的是什么锦囊妙计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