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?怎么会呢?我说。
一个看不到自己精明的人,往往其实是最精明的人,一个自以为精明的人,其实往往是最蠢的人。老黎说。
啊哈,我怎么感觉不到呢?我笑起来。
只缘身在此山中啊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。老黎也笑。
我觉得我比你差远了,真的差远了。我说。
你比我差的是经历和阅历,而不是精明。老黎说。
额。是这样啊。我说。
小克,再问你个问题!老黎说。
问——我说。
你认为,精明的最高境界是什么?老黎说。
精明的最高境界……我沉吟了下:当然是从来不会中别人的暗算,从来不会被人算计,从来都是自己操别人,别人操不到自己!
说完,我咧嘴笑。
老黎皱皱眉头。
怎么,我回答的不对?我说。
老黎说:人生精明的最高境界是厚道。
哦,厚道。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。
和老黎一直在茶馆侃到下午3点我们才分手,离开茶馆,我独自去了中山广场,坐在广场角落的一个连椅上,看着阴沉沉冷飕飕的天空发呆。
此时,我知道方爱国林亚茹正在按照我的部署行动,但我不知道进行地是否顺利,不知道什么程度了。
我很害怕此时他们给我来电话或者短信,因为按照我和他们的约定,只有出现意外的事情时他们才会和我联系。
我十分挂念十分想知道宁州那边的情况,但却又很畏惧手机此时真的会响起来。
这又是一种形式的矛盾。
越害怕什么越会发生什么,正在看着天空发呆,手机突然响起来。
我的身体猛地一颤,急忙掏出手机,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。
这是谁打来的电话呢?
我不由有些困惑,还有些紧张。
我接电话:喂,你好。
易总啊,你好啊!对方上来就称呼我易总,显得很亲切,声音却是陌生的。
哦,我是,你是谁呀?我迟疑了一下,说。
我的手机号码是公开的业务电话,很多客户都知道的。
嘿嘿,我你都听不出来了,我是你的老客户老朋友啊!对方说。
老客户老朋友。谁呀?不好意思,我还真的没听出来。虽然困惑,但我还是放心了,看来真的是客户打来的。
沈阳的老朋友啊,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?对方带着责怪的语气。
真的抱歉,我还真没听出来,你是——我说。
哎呀,易总你贵人多忘事啊!
我是真的被问蒙了,实在想不起来这个声音,又寒暄了半天,对方就是不说自己的名字,最后我不耐烦了,说:你不说就算了。
说完,我就把电话挂了。
挂了之后,想想有点不对劲,可能是骗子吧,如果我把对方的声音认做某个老朋友,对方就会想办法讲故事骗钱了。
妈的,不厚道的人,自以为精明的人来骗我这个厚道人了。
不行,我得耍耍他,不能让他这么就算完了。
我按照刚才显示的号码把电话拨回去了。
我说:你是沈阳的老张吧?
对呀对呀对呀,看看,我说你贵人多忘事,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。对方似乎很高兴的口气。
对不起啊,老张,我还以为谁和我开玩笑呐!我笑着说:老张啊,有什么指示?
易总啊,我明天去星海办事,请你吃饭,我做东。对方说:对了,我现在在铁岭的,这会儿有点急事想请你帮忙呢。我遇到点棘手的事,需要一笔钱,这手头……
妈的,果真是骗钱的,我立刻打断他的话,问:对了,老张,你母亲的癌症怎么样了?
对方怔了一下:还是老样子。
我说:哎,得了这病也没办法。你爸车祸的案子结了吗?
对方又是一怔,接着说:哦,差不多了。
我用安慰的语气说:老张啊,这人都去了,赔不赔的也别太在意了。
对方闷声回应:嗯。
我忍住笑,又问:还有啊,老张,轮奸你老婆的流氓逮到了没啊?
对方沉默了,半天说:逮到了,逮到了。
我又问:对了,你儿子没屁眼的手术做了没啊?
对方又沉默了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