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忙里偷闲不行啊。
行,行。那咱爷俩就在这里喝茶聊天吧。老黎说。
我心里暗暗叫苦,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遥控指挥宁州的战斗,老黎突然来了,他坐在这里,我怎么能放开手脚指挥呢。
老黎来的可真不是时候。
他刚来我也不能走,那说不过去。
于是,我只好陪老黎喝茶,喝地心神不定。
有心事。我看你小子今天有心事。老黎似笑非笑地伸手点了点我:小子,今天又有什么心事了?
木有心事,你以为你是大神啊,什么都能看出来。我说。
呵呵,好吧,木有就木有。既然木有,那就好好陪你爹我喝茶聊天,咱爷俩来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。老黎笑着说。
什么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?我说。
不知道啊。随便说说不行吗?老黎说。
我说:行,行。
老黎专注地看着我,半天没说话。
老看我干嘛?我有些沉不住气。
我儿子好看,我多看看不行啊?老黎说。
既然好看,你就多看会吧。我说。
小克!老黎说。
昂。我看了一眼老黎。
叫爹!老黎说。
老黎——我说。
唉。老黎叹了口气。
我嘿嘿一笑。
天气很阴冷啊,要下雪了。一会儿老黎看着窗外说。
嗯。我心不在焉地答应着。
已经立冬了,又一个冬天来临了。老黎说。
是的,冬天来了。我应付着老黎。
听专家说,今年的冬天会特别冷。老黎说。
哦,特别冷……我边说边摆弄着手机,给林亚茹和方爱国快速发了两个短信:电话不方便,有事短信联系。
估计方爱国快落地了。
发完短信,我又将短信提示音关掉,设为无声。
不是说地球在变暖吗,怎么会冬天越来越冷呢?这是为什么呢?老黎说。
是啊,这是为什么呢?我说,边不停看手机。
你老是摆弄手机干嘛?那个破手机,有什么好玩的!老黎不满地说。
你管我干嘛,反正又不耽误和你谈话。我说。
你不专心和我说话,我不高兴!老黎孩子气地说。
我忍不住笑起来:乖哦,老爷子,我很专心地和你说话的哦。
乖你个头,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专心不专心啊。老黎说。
这你都能看出来啊。我说。
你这半天一直都在应付我。一直在摆弄手机。老黎说。
我说:没应付,我怎么敢应付你呢。
老黎笑起来:看我们这半天的谈话其实都是在磨牙,都是在扯淡。
我说:本来嘛,闲聊就是这样啊。
好吧,那就这样吧。老黎边说边端起杯子喝茶,放下杯子后说:哎——小克,看来我真的老了,坐一会儿就想打盹呢。
我心里一喜:哦。想打盹啊,困了啊,好吧,你就在这里打个盹吧。我看着你,等你打完盹我们继续聊天。
老黎答应着,身体往后一靠,果真打起盹来,看起来像是闭目养神。
这时,我的手机接到了林亚茹的短信:报告副总司令,宁州支援小组的同志已经赶到,没有进旅行社,装扮成客人的样子直接去了附近不远处我们的酒店,在酒店开了个房间。
你现在在哪?我回复。
还在旅行社!林亚茹回复。
那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呢?我说。
还在附近溜达。装作在报亭看报纸的样子!林亚茹回答。
发现阿来的下落没有?我边回复短信边瞥了一眼老黎,他依旧在闭目养神。
正如副总司令所料,阿来果真住进了旅行社对过的凯龙大酒店,在6012房间。房间的窗户有一扇打开了一半,用窗帘半遮住,我们的人在隐蔽处用望远镜观察到6012窗口支起了带消音器的狙击步枪。林亚茹回复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