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可以——
夏雨回身从酒柜里拿出两瓶高度五粮液,放在桌子上打开:要喝就喝五粮液,高度的。
我吓了一跳,说:就你那酒量,喝这玩意儿几下子就倒了。
夏雨说:我就要喝这个,一直我都听你的,我就要走了,你就不能听我一次?
夏雨的声音似乎带着微微的哭腔。
我看了看秋桐,秋桐微微点头。
我忙说:好,听你的,就喝五粮液。
夏雨突然又笑起来。
大家倒上酒,我端起杯子看着夏雨:夏雨,明天你就要去远行,今晚,我和秋桐正式给你送行。
秋桐也端起酒杯。
夏雨端起酒杯,看着我和秋桐,眼圈突然一红,接着说:我走了,你们会想我吗?
会的,我们一定都会想你的。秋桐说。
你呢?夏雨看着我:二爷,你会不会想我?
会的!我说。
会很想吗?夏雨追问。
我一时有些尴尬,一时不知怎么回答。
说,会不会很想?夏雨继续问我。
秋桐这时冲我使眼色。
我于是含含糊糊点了点头:嗯。
会怎么个很想法呢?是心里想呢还是……夏雨话说了一般。
我索性放开了说:我会和大家一样,会很想很想你的,当然是心里想,你还想哪里想呢?
夏雨被我的反问弄得无法回答了,瞪了我一眼,接着又忍不住想笑。
接着,夏雨又说:其实,不光你们想我,我也会很想你们的,我会一直很想你们的。我会永远都记得你们。记得秋姐,记得二爷,记得云朵,记得小雪,记得海珠海峰小亲茹孔昆。甚至,我也会记得冬儿。
我看了秋桐一眼,她低垂眼皮。
哎——人之将走,其言也善啊。来,喝酒!夏雨先干了小杯里的酒。
我和秋桐也干了。
然后,夏雨要给我们倒酒,我拿过酒瓶:虽然是在你家里吃饭,但是是给你送行,我们就反客为主了,我们是主人,你是客人吧,我来给你倒酒。
夏雨沉思了下:这话说的好,言之有理,我爱听!秋姐,你说呢?你爱听不?
秋桐笑了下:你爱听,那我也自然爱听了。
夏雨说:我其实觉得啊,你们俩真的都可以是正儿八经的主人的,嘻嘻。
我看了夏雨一眼,不知她又在瞎想什么。
秋桐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夏雨。
夏雨举起杯:来,先喝了这杯酒。
我们一起干了。
夏雨这时打开了音响,田震的一首歌缓缓飘荡在空气中。
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,干了这杯酒;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,一醉到天尽头……
此情此景,此歌颇能触动我们的心情。
我的心里一阵难言的伤感,看看秋桐,眼圈隐隐有些发红,夏雨则默默地看着天花板。
我倒满酒,举起杯,嘶哑着声音说:来,夏雨,祝你一路平安。
秋桐也举起杯:祝你一切安好。
夏雨看了看我们,举起酒杯:干——
我们又干了,我接着又倒满酒。
想着你还要四处去漂流只未能被自已左右,忽然间再次忍不住泪流……
夏雨的眼角终于有泪水开始滑落,秋桐的眼圈也越来越红,我的眼睛也有些发潮。
此去万里,不知何时归。或许归来,已经是物是人非。夏雨又开始叹息。
我默默地拿起筷子,给夏雨夹菜,然后又给秋桐夹菜。
二爷,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夹菜。夏雨说。
我没有做声。
或许,也是最后一次给我夹菜。夏雨又说。
夏雨话让我感到有些凄悲。
秋桐使劲抿着嘴唇。
夏雨突然有莞尔一笑:气氛是不是太伤感了。不说这些了,对了,刚才我说你们俩其实都可以是正儿八将的主人,你们明白我那话的意思不?
我和秋桐对视了一眼,都没有说话。
嘻嘻。夏雨笑起来:小克克是二爷,我是二奶,二爷当然是二奶的主人了。秋姐呢,哪一天成了我的嫂嫂,岂不是也是主人了。
夏雨此言一出,我和秋桐都面露尴尬,我的心里感到极度不自在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