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听陆廷筠接完了这个电话,小鹿芽嘴巴嘟得老高,特别的失落:爸爸总是这样扫兴,本来说好的去南城过年,突然又不去,又说好的要陪我去看花灯,又去不了了……
对此,陆廷筠也是觉得很抱歉,对孩子一再的食言。
对不起啊,小鹿芽,我也没有想到赵厅这个时候会给我来电话,但赵厅给我来电话,我又不能不去,所以……真的很对不起啊,我的宝贝女儿,等爸爸忙完这一阵,一定一定好好的补偿你。
可是爸爸你没有忙完的时候,你每天都很忙啊。
这句话说得让陆廷筠心里更自责了,也的确,他好像每天都很忙,他也不知道他的工作会什么时候忙完,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带她们两个好好的出去旅行一次。
小鹿芽,我们要理解你爸爸,支持你爸爸,你这样抱怨,爸爸出去工作也会不安心的,爸爸是工作忙,又不是不务正业,我们不能拖他后腿哦。
楚瑜然对小鹿芽说完之后,然后又对陆廷筠说道,好了,廷筠,既然赵厅找你,那你就赶紧去吧,我给大嫂打个电话,要是她有空,就让她陪我们一起去看花灯,如果大嫂没空,那我跟小鹿芽就只好待在家了。
谢谢老婆的理解和支持。陆廷筠特别感动地在楚瑜然的脸上吻了一下,那你给大嫂打电话,去或者不去都跟我说一声,我尽量早点回来。
好,路上开车小心啊。
知道了。
就这样日常看着他们两个,小鹿芽都觉得牙都要酸倒牙了。
妈妈,你跟爸爸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亲热哦。
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?你爸爸说了,20岁的时候谈恋爱是一种感觉,30岁又是另一种感觉,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不同的感觉,我是要跟你爸爸谈一辈子恋爱的,懂吧?
不懂,但大为震惊……我选择给大舅妈打电话!
小鹿芽连忙用自己的电话手表给冷晴打去了电话,现在冷晴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清闲的,她只完成她日常的训练就可以休息。
但战君临不同,因为随着阅兵式的临近,他们必须要加紧训练,所以现在除了吃饭时间,还有晚上睡觉的时间,他都见不到战君临。
听到小鹿芽把事情一说,冷晴立马就答应了:是要去看花灯吗?好,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们。
谢谢大舅妈,大舅妈,你在我心里就像是一个女超人,你特别特别厉害!
冷晴听到小鹿芽的这些话之后,忍不住的笑,说道:那好吧,小鹿芽等着,女超人很快就会出现在你的门口。
好!
小鹿芽打完这个电话之后,特别兴奋地说道: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,女超人永远比男超人可靠,我要打开门,等着大舅妈来!
看小鹿芽这么开心的样子,楚瑜然也是忍不住的跟着笑,在这方面小鹿芽说的是对的,她的大嫂可真靠谱。
——
陆廷筠也没有想到赵云生会给他打电话,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省厅,因为现在省厅也没有正式上班,除了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,没有其他人。
陆廷筠到赵云生办公室的时候,赵云生就坐在办公桌前,那种眼神特别的触动他,一种落寞,一种不舍,还有一种憔悴。
受房彦维的连累,这次许多人被调查,但对赵云生的调查跟其他人不一样,赵云生毕竟是房彦维的岳父,关系最是近,所以对他的调查就是繁琐。
赵厅。陆廷筠忙问,等您的调查已经结束了?
结束了……
看到赵云生的表情特别的落寞,陆廷筠也是连忙安慰:结束了就好啊,春节假期也马上要结束了,假期结束之后您就能回来了。憾凊箼
回来?
听到这两个字,赵云生自嘲的一笑,然后缓缓的抬眸看向了陆廷筠,问:我怎么回来?还跟之前一样?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继续做这个厅长?
为什么不可以?陆廷筠反问,现在是法治社会,责任分明,谁的错就是谁的错,别说房彦维只是您的女婿,就算是您的亲生儿子,他犯了再大的罪过,也连坐不到您头上。
廷筠,你虽然年轻,但也在官场这么多年了,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?这都是些明面上的话,拿出来安慰人的,真实情况呢?允许吗?
赵云生说出这句话,陆廷筠感觉后背都冒汗了,他连忙去关上了门,这些话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,虽然是实话,但这样说出来,万一被人做文章。
不用紧张,现在还没有正式上班,整个办公楼就我们两个人,我们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。
所以赵云生今日叫他来,就是要跟他说一些实话?一些不能拿在明面上说的实话?
赵云生直接将一份东西递给了陆廷筠,陆廷筠看到这信封上的字,不禁吓了一跳。
您要申请提前退休?
不然呢?赵云生反问,我是一个警察,而且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,我是一个省公安厅的厅长,结果识人不慧,引狼入室,缺乏作为警察最基本的警觉心,这就是重大失职。
对我的调查已经结束了,调查结果上,基础工作不扎实,缺乏敏感和警觉心这是一条,还有自从上任以来,懒政,不作为又是一条。
因此对赵云生同志通报批评,希望各级领导以此为戒,有则改之,无则加勉,等正式上班之后,对我的通报批评就会出现在全国的公安系统里。
没有直接免我职这就已经是给我面子了,我又怎么能装无事发生的、舔着这张老脸继续坐在这里呢?就算我真的硬着头皮把这个厅长继续当下去,当不了几个月,也会被以其他理由降职,我又何必等到那么狼狈的时候再走?何不赶紧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?
赵云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,眼里是有泪光的,陆廷筠也是鼻子一酸,突然心里特别感触。
赵云生缓缓地起身,然后看了看这间办公室,长长地叹了口气:这间办公室迟早是要离开的,却没想到这么突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