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门外站着好些村民,都是些男子,眼中透着戒备和敌意看着我,而不远处,其他的村民的屋子门口,也站着一些女人和老人孩子,他们没有过来,但那些眼睛全都盯在我身上,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。
我有些不知所措,呆呆的站在门口,高大夫看见这样的情景,对着那些围着我们的村民道:你们,你们怎么了?
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强壮的中年男子道:高大夫,这个女人是不是应该离开了。
我们一愣,高大夫说道:什么意思?
旁边立刻有人接话:她的来路不明,带来的人又受了伤,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!
就是,还有昨天那个男人,竟然是匈奴人,这个女人难道不会是匈奴人吗?
他们是不是朝廷的逃犯啊,如果是这样,我们村子里的人不都要被他们连累了吗?
高大夫,你收留他们,医治他们,也够了,不要惹麻烦啊。
我一时无措,这位高大夫已经紧皱眉头,说道:你们这是什么话。这位姑娘老老实实本本分分,昨天那位汉子虽然是匈奴人,但在那之前,他不是也在保护我们吗?你们这样对人,不怕别人寒心吗?
话虽如此,站得不远的一个女人走上来,尖着嗓子说道:可说到底,他们都是和匈奴人有来往的。万一朝廷的人查过来,我们村子的人不都要遭殃吗?
就是,高大夫你一个人倒好,我们可是拖家带口的,孩子还小呢。
顿时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,高大夫一时回不得嘴,憋得脸都红了,胡须也在发颤。
我站在那儿,看着那些人戒备的神情,倒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——保护自己的家园,这是人第一感觉就要做的,和我当初背叛呼延郎,离开匈奴王庭的感觉,其实是一样。
他们,都是最最普通,最最平凡,最最让我羡慕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