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觉得如何?威远侯道。
苏言叙叹口气,儿子觉得,雅儿很不甘心。
最难平息的,莫过于不甘心、遗憾。威远侯沉吟片刻,不悦道:还不是你拐弯抹角,若是直接用药成了事,雅儿气两天便觉得狗男人不配她在意,生气总比不甘好上许多。
苏言叙按了按眉心,是儿子优柔寡断了。
威远侯道:为父明白你的初衷,但有的时候有的问题需要特殊手段,阴私些无所谓,效果好就行。
是,父亲。苏言叙眼见苏雅儿怅然呆坐,身形伶仃,他宠下的雅儿无忧无虑,何曾这般,一时间心疼万分。
苏言叙眼眸微缩,沉静道:正好过几天安姐儿的婚礼到了,不如好事成双,让陆是臻一起成婚。他要替雅儿驱除陆是臻带来的阴翳,如此,不如彻底捣碎她对陆是臻的幻想。
当着雅儿的面。他又加了句。
威远侯不置可否,你妹妹会饶了你?
苏言叙道:陆是臻心底有事,他不敢高攀雅儿,应该会配合,至于当晚成不成事,不是还有爹从暹罗来的药吗?
威远侯嗔他一眼,这时候你又想用了?晚了!
父亲!
拿去拿去!威远侯烦道,临走了又回来警告自家儿子:若是你搅黄了,你妹妹怪罪起来,可半个字不许提我!
是,儿子都揽自己身上。
翌日,威远侯夫人带着老太太和李欣安打道回府。
入府连侯爷都来不及见一面,立即着手安排后日李欣安的婚事,侯府当即张灯结彩焕然一新。
忙碌间威远侯来了,威远侯夫人掀起眼皮撩他一眼,低头又看婚礼各项明细。
大忙人,回府了也不见我一面。威远侯只有在自家夫人面前才称我,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。
侯夫人把手里账本一扔,也不知是谁给我找的事做。
威远侯笑得谄媚,两步走过去给夫人捏肩,是我得寸进尺了,夫人莫气。
侯夫人挑眉笑看他,嗔道:轻点儿,你这手劲儿忒大了!
威远侯立刻松些力道,夫人,雅儿和言叙都回来了。
侯夫人偏头看他,奇道:雅儿这么早收心回来我是想不到,言叙不在任上怎么也跟着回来了?她惊讶轻呼,不会是怕雅儿不安全送回来了吧?皇上会不会怪罪他!
她急恼道:言叙呵护雅儿太过头了,都怪你!没带个好头!
夫人,不是的。威远侯哄道,言叙回京是皇上的意思,盐税的案子需要他。
哦,这还好。雅儿呢?我还以为她要玩遍江南才肯归呢。侯夫人又拿起明细开始看。
雅儿知道你回来了会来给你请安的。
现在这个点她怕是在困午觉,别让人惊动她,让她睡会儿,我这里忙完也晚上了,晚上一家人一起用个饭吧。
还是夫人周到。
就你嘴甜,起开,我要忙了。
下午威远侯和儿女统一了口风,唯恐晚上他们在夫人前说漏嘴。
苏言叙扫了眼雅儿,表妹嫁人在即,不如你去和她聊聊天。
苏雅儿今日穿得随意,一头青丝随便绾起,连根簪子也不曾插。
苏言叙见此,心头迁怒陆是臻,桉珊桉楠已经回到雅儿身边伺候,她这幅模样明显是无心装扮自己,料想从前她多爱美,便知陆是臻对她影响多大。
可恶的偷心小贼!他实在不该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。
雅儿,昨日陆是臻跟你道别,你……
苏雅儿别过脸,哥哥不必提那懦夫,雅儿不会再念他了。
苏言叙趁机激她:当真?哥哥了解你,才不信。
苏雅儿秀眉微颦,自然当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