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这种时候她也不能离开,还不知道姜爸爸会有什么反应,留在这儿也好应变。
她把宾馆租好。
将花枝送进去后,转头往医院走。
再走回去到医院门口时,瞧见附近有卖小吃的。
是一个老婆婆在这里做水煮饺。
这会儿已经是晚上11点多快12点了。
她还独自一人在这里煮饺子,赚的就是一个辛苦钱。
姜绾忽然想到姜妈妈和姜军晚上都没吃饭。
因为准备等姜爸爸回来一起吃饭的,还没等动筷子呢,这边就出了事。
当下也不好再吃!
至今为止大家肚子里都空落落的。
姜绾想了想,就让婆婆把剩下的饺子都煮了。
到时候给花枝送回去一部分,剩下的都拿到医院去给姜妈妈他们一起吃了。
吃点东西,肚子里暖和了也好熬夜。
现在虽说天气还暖和,到晚上的时候夜深露重还是有些凉的。
姜军他们也没带衣服,不知道会不会冷。
姜绾在这等着饺子出炉的时候,忽然斜刺里看到有两个男人站在那,低着头窃窃私语。
起初姜绾是没怎么在意的,但两人的声音慢慢扬高。
有零星的词语,声调稍微高了一些,刚好被姜绾捕捉到。
其中就说到了:姜家人、工伤一类的词汇。
姜绾蹙了蹙眉头。
这难道和父亲的事故有关吗?
于是她故意装作不经意地换了个地方。
顺便从婆婆那里拿了一个小板凳过去,直接一屁.股坐下。
这次距离那两人近了很多。
姜绾靠近那两个人,很快便察觉到了,因为姜绾是城里人的打扮穿着挺时髦的。
这两人一看就知道和姜家人没啥关系。
姜爸爸可是地地道道的农村老实人,一看便是那种土里刨食的老头。
和姜绾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。
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是父女。
也因此这两人没有怎么在意,低头继续议论。
姜绾彻耳倾听,将他们后面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。
这两人,一个年纪在20出头,另一个大约有30多岁。
30多岁的那个男人看上去是个老大。
就听年纪小的那个低声说道:医生那边都说了,他的那条腿肯定是要废的,就算好了估计也是跛的。
我去打听过,这就是妥妥的工伤。
若是按照正规的合同,工地上肯定是要赔钱的,起码得赔上个几千块。
30多岁的男人嗤笑一声。
朝着地面唾弃了一口说道:还几千块?
几千块那是一年多以前。现在物价上涨,行情也跟着涨了。
就老姜的这条腿,最起码得赔1万。
问题是工地上出了这样的事,要算工伤,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好。
还有人说,工地在干活的时候若是见了血、出了人命,那是不吉利的。憾綪箼
你还别不信这个,这玩意儿可邪乎得很。
老姜这边还好说,断了一条腿。好歹命是保住了。
可小刘那边命没了,这可就是妥妥的死了人。
以后这个工程还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就难说了。
就怕,死了一个后便没完没了。
实在不行就找一个和尚过来给念念经、超度一下,这样也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强。
20多的男人冷哼说道:你现在知道麻烦了,当时怎么不给工人做好保险?
那个脚手架上面用的钢筋都是老旧的,有些糟了。
别说一下子掉下来两个和那么多的木料了,就我这样的成年人一脚踹过去都能给踹弯了。
这样的钢筋做出来的脚手架能用得住吗?
这些人都是跟着我们兄弟出来的。
我哥临走之前就说了,老姜这事儿你必须得给一个说法。
至于小刘,他不是我们队的。
要怎么处理随便你。
30多那个男人一听就急了。
死者为大,我得优先处理死人那边。
再说一个死人也才赔1万五。
老张虽然出了事,好歹还活着。
就是废了一条腿的事儿,我给他赔5000还不行。
5000也够他好几个月的工资了。回去之后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,不也挺好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