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楚已嘱咐过冬晴,今儿发送嫁妆,家里人来人往的,让她看着易齐不要出门,没想到易齐竟动了窗户的心思。
易楚走进西厢房问道:什么事?
冬晴先一步过来磕头,太太,二姑娘说屋子太闷,要开窗透透气儿,我见抬嫁妆的人都走了,便没拦着。
易楚并未在意,只道:头一次先不罚你,以后长个记性。
易齐便扯着嗓子问:姐,你什么意思,为什么不让我出门,是觉得我见不得人?
你要愿意这么想也行,随便你。易楚淡淡地说,明儿小姨出阁,过两天还得回门,这几天家里人多,你要是折腾得让大家都知道,我就让人把你捆了还送回去。
易齐便不吱声了,却又抱怨,你给我找的什么丫头,衣服不洗,屋子不收拾,让她绣条帕子就绣成这样……抓起旁边桌上一块布抖给易楚看。
淡绿色的绸缎上面绣着两团乱七八糟的红色。
这是牡丹吗?简直就是块石头。
易楚忍不住笑。
冬晴又跪下磕头,我从小就没动过针线。
行了,我知道,易楚转向易齐,是我不让她帮你洗衣服收拾屋子的,我屋里的事情一直都是我自己干,没道理你不能。视线触及她细嫩柔滑的双手,叹口气,以后你也得常到厨房帮帮忙,将来嫁了人,少不得要下厨做饭。
我才不!易齐尖叫,你现在不也没下厨做饭,我凭什么就要嫁得比你差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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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楚冷笑,那你又凭什么要比我嫁得好?
至少我比你长得好看,易齐昂着头,眼里满满的尽是不甘心,论聪明才智,论女红针黹,你说我哪点不如你?
头一桩说的就是容颜。
易齐最得意最引为自豪的也就是她的容貌
古语说,娶妻当娶贤,纳妾才看颜色,易齐从心里就把自己放在了妾室的位置。
易楚蓦地心灰意冷,淡淡地说:等过上两年,那边消停了,你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,嫁得好不好全凭你的本事,我不会再干涉你。
易齐咬唇,好,这就说定了,可嫁妆呢,我的嫁妆也不能比你少。
易楚望着她叹气,阿齐,有时候我真怀疑,咱们相处十几年,之间的情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?以前,但凡有好吃的,我不吃先紧着你吃,爹买了布料托吴婶子做衣服,我不做,先紧着你穿……家里有多少进项你不是不清楚,你还好意思张口要嫁妆。我实话告诉你,我的嫁妆是我相公置办的,你要是有本事,也让你的夫君置办!
再不看她,转身离开。
走到院子里,看到屋檐下垂悬的冰凌,心骤然冷下来,就如这苍茫的院落,除了残雪就是青灰色的砖瓦,暗沉沉的没有半点生机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