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楚深表同情,可也没办法,只得劝慰道:你不是说读书才能更好地做生意,先熬几年,等考个秀才出来就好了。
你以为秀才就那么容易?我这水平,再有三五年也够呛。卫珂完全对自己没信心。
易楚再劝:不容易也得考,有了秀才的功名,以后你做生意出了什么差错,起码进了衙门不用下跪。而且中了秀才,就能在你同窗面前说上话,将来他们肯定有做官的,总能照应你一二,否则你一个白丁,怎么跟人家套近乎?
卫珂翻着白眼瞅了易楚两眼,你一个年轻女子怎么这么势利眼?
易楚气结,她完全是在替他分析利弊好不好?
卫珂见她动气,忽地咧嘴笑了,果然还是回家好,看到你生气我就开心。
这到底是什么心理?
易楚根本没法理解卫珂的脑子是怎么长的,深吸口气,转身要走。
卫珂忙叫住她,抱怨道:杜子溪去西北做什么生意,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,早知道我也跟着去了。
易楚道:他去有正经事,你跟着算什么?
我也是干正经事,卫珂分辩,西北连着鞑靼,那里产毛皮,还有川穹、党参、三七等药材,我听说药材品相比中原的要好,价格也便宜。
看来真是仔细考虑过,可易楚怎可能让他有这个念头,便给他泼冷水,毛皮、药材都是大生意,你有本钱吗?
卫珂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,扬了扬,给你开开眼,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?
易楚打眼一扫,是四海钱庄的银票,一张写着一百两,一张写着八十两,不由问道:你从哪里得来的?
卫珂撇撇嘴,赚的,难不成还是抢的?压低声音,头先庙会不是赚了差不多十两?我从笔墨铺子买了些纸跟墨带到书院里,加了两份利又都卖了出去。还有中秋节、重阳节,几个路远的同窗没回家,我带他们到山里吃野味,从中也赚了不少。书院那边有间茶馆,我跟掌柜的谈好了,请他代卖笔墨纸砚,这些银子就是这半年赚的……我想到西北走一趟赚笔大的,回头开两间铺子,舅舅就你这么一个外甥女,以后肯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。
易楚哭笑不得,可看到卫珂谈起生意时眉飞色舞头头是道的样子,不免感慨,看来他还真是经商的料子。
经商之人要想做大,就得入商籍。一旦成了商户,再脱籍就难了。
外祖母一心盼着他能金榜题名,光耀门楣。
可真是两难。
卫珂这一通诉说之后,脸色好了许多,又从怀里取出两支银簪来,你挑一支,剩下的给我娘的干闺女。
茶已经倒了,头也磕过了,你应该叫姐才对。易楚嗔道,见两支簪子,一支簪头是成簇的丁香花,另一支是玉簪花,都很雅致,便随手取了那支玉簪花的。
卫珂又道:我还在银楼给你定了支金凤钗,等你成亲那天戴。
易楚吃了一惊,又有些感动,连忙道谢,舅舅破费了。
卫珂嗤笑,刚才怎么不谢我,听说有金钗才谢,说你势利眼真没错。
易楚彻底没了脾气。</p> ', ' ')